星期二, 五月 22

美丽会唱歌

前两天看《快乐星期天》,E-Model成员之一錢帥君演唱后,小柏跟她说不要再出唱片了,不要以为单凭一张漂亮的脸孔和魔鬼身材就可以当歌手,要当歌手就一定要会唱歌。小柏强调这番话是对她們幕後的推手讲的,要他别製造娛樂圈的亂象。当然,錢帥君哭了,但表现得很坚强。

近年来港台的娱乐节目和港剧一样难看;小松小柏和黄舒骏当歌手评审的单元算是一匹黑马,表现很不错,横跨数个不同的节目。《快乐》里头还有另一位评审,巫启贤,则非常难看,老实讲,甚至难看到面目可憎的地步。听他讲评,有种想吐的感觉。如此看来,并非节目的概念好看,而是节目的肉好看;这样很好。这也彰显出一个人内涵之重要性。一个没有内涵的人,无论创作、眼光也必如此,巫启贤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

星期三, 五月 16

看懂蔡明亮

“看我的電影,不要再說看不懂,不要把看不懂當成一個問題,而是應該以欣賞的角度來看;我3歲就看電影,但當時我看得懂電影嗎? 你帶阿嬤去看一個表演,你會擔心她看不看懂嗎?”
照片摘自星洲日报
蔡明亮的说法切中要害。

一些人自尊心太重,看不懂一部电影会令他很不爽,于是抱怨导演故作神秘。他们没想到,故作神秘也是一种创作手法。

蔡明亮说,“如同任何角度都可以欣賞的抽象畫,大家也許都說不出自己看到的是甚麼,大家覺得一幅畫很美很好,就用欣賞的角度去看,然後每個人也會從中產生出不同的想象與感動。”

所以“看不懂”原本就是导演的设计,因为它的功能不是让观众看懂(故事),而是如同抽象畫那样,提供一种感觉的空间让观众呼吸。

还有一个例子就是听没有人演唱的纯音乐,它也是无所谓听得懂听不懂的。其实这种技巧也常被运用在好莱坞电影上,只是功能不同而已;譬如说开放式结局(Open Ending),也可以是“看不懂”技巧的运用,其功能可能为提供观众事后讨论的机会,让电影停留在观众脑海长久一些。

星期二, 五月 15

少年时一句话

- 我发现很多人的失落,是忘却了违背了自己少年时的立志,自认为练达,自诩为精明,从前多幼稚,总算看透了,想穿了——就此变成自己少年时最憎恶的那种人。
- 少年时自己说过的一句话,足够我受用终生。

木心

星期一, 五月 14

蜘蛛的蜕变

《Spiderman 3》不好看。

蜘蛛好像正在蜕变中。电影开始时,我以为只是导演的讽刺手法,到最后,蜘蛛侠甚至在美国国旗上弹跳。容我在此宣布,蜘蛛侠已经蜕变成为超人 -- 动作场面了无新意,故事铺陈平淡乏味,角色草率欠缺说服力,大美国主义也欠缺说服力。Blue Screen做得太随便,特别是许多高楼坠下的场面,好像在看粗糙的MTV。

回头看《Spiderman》引人入胜的故事,《Spiderman 2》几乎可当主流电影教材的严谨制作,很难想像《Spiderman 3》竟出自同一导演Sam Raimi和制片之手。

星期四, 五月 10

送票看戏

Jusco Cheras Barat戏院开张送免费戏票,我去看了两部电影:《300》和《Spiderman 2》。

《300》从头杀到尾,没什么内容可言,人物角色也相当粗糙。视觉效果狂妄,却不如《Sin City》般叫人惊艳。不过,《Sin City》卖酷卖到令人反感,《300》杀人如麻却不至于如此,处理得比较内敛不过於刻意,此外动作镜头的创意也居功不浅。称《300》为史诗电影有点牵强,但与《Lord of the Ring》相比,我还比较喜欢看《300》。《Lord of the Ring》是一部“太过于成熟”的电影,情节、氛围、演绎、故事等,仿佛都尽力做到“那个”最准确、“那个”最好的格式。一部这样小心的电影,未免太熟悉、太沉闷了。是的,《Lord of the Ring》是我所看过最贵和最沉闷的电影。
我已经看过《Spiderman 2》好几遍了,现在又在大荧幕重看一次。真的拍得很好,电影语言很准,却不感觉闷,这是因为它潜藏着创意与用心所致。其中好几幕,还是叫我很感动。人性,英雄,的必要性,是可以看到的。《超人》拍了那么多集,却一点也看不到,真是失败。听说《Spiderman 3》不好看,我买了票后天去看,希望不要差到像《Matrix》的两部续集那样才好。

很高等级


在椰子屋,庄若跟我聊起蔡明亮,说在马来西亚,有些人是不能碰的,譬如说蔡明亮。只要讲到不中听的,就会被很多人攻击。我出席了蔡明亮的南洋讲座,主要目的是看他的新作《臭小孩》。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本人。庄若说,蔡明亮的电影真的越来越不好看,为什么不能说。

蔡明亮曾经是我的偶像,他的电影提供我无限的灵感。当年他以《爱情万岁》勇夺金狮,我是热泪盈眶的。接下来的《河流》,更成了我最喜爱的蔡明亮电影。可是蔡近年的作品,真的感觉有点失望。后来听了他的讲座,了解到原来他并非我想象的模样。

蔡明亮说,你们想一想,在影史留名的导演,有几个是长期拍着同一个演员的。因此,他要拍小康。他的目标是成为伟大的导演。立志成为伟大的人,是一件伟大的事,我也同意。只不过,那并非我尊重一个人的条件。蔡明亮是一位高傲的人。他说话时,把台下的人看成低等动物。他讲话的语气,是传教式的,好像在招唤教徒。因为他的高傲,阶级观念自然根植心底,如此一个人,必然不太善良。他的爱,将是自溺的。也许他曾经是个小孩,只不过经不起风浪,最后蜕变为大人,蜕变为一个成熟、狡捷、复杂的大人。

我已经买了《黑眼圈》的预购票,希望可以看到一部好电影。

星期三, 五月 9

不见

那天和朋友喝茶,提起独立电影。朋友说你开了家餐厅要朋友支持,至少东西要煮得好吃啊,没理由一直叫人家捐钱啊。我说在这方面,我无话可说,因为是事实,我们的独立电影真的不太好看。两三年前那股热潮已过。现在的观众多是在藉学生和虎视眈眈要顺风进场的电视制作公司。这很可笑;近年来独立电影频频在大型影展凤光,又陆续在戏院上映,但观众却步了。Malaysian Shorts从两个厅大暴满到现在一个厅只7成满,新电影发布会只有寥寥几个记者。

不只支持的观众少了,连热心支持的电影人也在减少。独立电影这个名词,被一些人作为方便之门。不计酬劳,以热忱来协助和参与电影制作的人,终于见识到现实的残酷 -- 原来还是同一个调调。许多的付出,结果只成为那些所谓独立电影导演和制片得意的战绩。那些帮助,完全不被珍惜。有年我在韩国影展时对同行的Ma Chiao Ran说,如果我的短片胜出赢得奖金,我将回去大派红包给参与的人,因为他们为我推掉广告、请无薪假期、自付车油等。我一直以为感激之心是必然的。可是,却目睹一些导演和制片,为了完成影片而不择手段,其中不乏欺诈之举。这些动作,对象不是可憎的官僚,却是热心帮助的场地店主、演员、甚至工作人员,委实可叹。打折再打折的薄弱酬劳,还要拖人家几年不还,自己却已经开拍新电影的也大有人在。 当然,善良的电影人还是有的。希望他们不受污染,吃得了苦头,继续善良下去。

那晚,我跟那两位喝茶的好朋友说,现在,环境提供我们机会,不管它的动机是什么,总之结果就是独立电影,特别是中文电影(也不要套美国那个“独立电影”的词儿了,我们还没有电影学者定义出什么才算是马来西亚独立电影),在戏院上映了。这对数年前的马来西亚而言,是奇迹般的事情。不过,这些中文电影,要是一直没有观众支持,这个机会将消失掉。

情况就跟母语教育一样,只要大家不闻不问,华文学校,将轻易地从马来西亚消失。

你不相信?

洁癖的James Lee


《念你如昔》

《当我们同在一起》

James Lee的洁癖相当一致,从处事待人贯穿到创作。他什么都要快,思考要快,反应要快,决定快,工作快,追求目标要快。我觉得,他是那种以快为荣的人。你看他的电影叙事,就以简洁为本。分镜总是干干净净,场面调度干干净净,演员的演绎干干净净,构图色调干干净净。

《念你如昔》和《当我们同在一起》是James的爱情三部曲之头二曲。他的中文电影对白,向来给我的感觉就是“真得有点假,假得有点真”,此二部也不例外。这种风格,有种舞台感和生涩感。有个外国影评说《念你如昔》的接吻戏是“私人的”,非“荧幕的”,说得贴切。我觉得《当我们同在一起》是James目前为止最成熟的作品,我不是说它很好看,我只说它最成熟。这部电影题材集中,技巧简单直接而稳重,不含不自信的浮夸处理,也没有专门为取悦观众而设的情节--反观《念你如昔》其中几场戏,就很明显专门为娱乐性而设(相当成功,观众都笑了),导致电影的格调有点混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