哇！18A！

最近报章大肆报导大马教育文凭的成绩。 为了排行榜，学生报考19项学科。“哇！17A1！”“哇！18A！”这样炫耀。 华文科很少人愿意报考，因为历年来的纪录是：很难得到A1，担心排名受影响。 某几所学校利用考上佳绩的学生大打招牌。这也就罢了，却有学校把学生分批来领取成绩单，首批让记者拍照，次批不准拍照 -- 那些出手阻止的教职人员竟然大喊“这些是问题学生，不要拍照！”

我们的师长，到底何时疯的？亲爱的家长，到底何时开始每天陪子女温习功课？青少年何时如此完美地和家长同声同气了？是不是这样才“乖”？ 社会的接班人，究竟会带给我们什么惊喜？

那天跟一位刚刚考上中学，野心勃勃将来要考满满A1的女孩聊。她说学校有堂课需要读文学，看不懂。我跟她讲今天的人看不懂文学哲理的书，不是因为这些书难懂，只是因为太少接触而陌生了。在古代，考试项目就考文学哲理。她很不以为然说，古代读书人都不用做工的。我顿时哑然好一阵。我问她将来想做什么，她说医生，或者工程师。这答案，煞为熟悉。

文学哲理，就是生活。可见现代人是不生活的，他们只是活着。往往，还相当快乐地活着。我想起小时候听见的那句话“快乐的猪，还是痛苦的人。” 这只猪比人还聪明，只是拒绝做人。这种情形跟杨牧在《文学知识》的序所讲的很类似，也跟崇尚主流电影而排斥非主流文艺电影的观众的情形很类似。

我们活在一个高度竞争的社会里。五灯奖，奥斯卡，诺贝尔，数之不尽。可是，五灯奖是歌唱相关的，奥斯卡是电影相关的，诺贝尔是各类专业相关的。那么大马教育文凭呢？那跟学生未来的发展有何相关？学生花了所有的青春在考试上面（不是读书，是考试！），好了，成绩出来了。接下来呢？当然是报考最有名的大学啰！再接下来呢？当然是报考最负声望的科目啰！譬如说医生啊，工程师啊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