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日, 十一月 19

蓝色的花蝴蝶

张惠妹又被媒体问及张雨生的事情。她说,对张雨生的离开,夹杂了生气的感觉在内。如此的天才,怎能如此不珍惜生命?如此不负责任?


我在台湾侨大先修班服兵役时,张雨生也正好入伍。一天,他服务的单位“艺工队”到学校表演。当艺工队大卡车抵达礼堂时,我正好和几个朋友在附近乘凉。见到张雨生下车,我忽发神经大喊“张雨生!”。他望过来,我们几个却面无表情瞪着他,他掉头走了。我清楚记得,当晚的演唱会,台下一直日烘烘地大喊大叫。枯燥的兵役期间,任何形式的娱乐都是很珍贵的。张雨生上台,观众继续喝彩。他很冷酷,脸上不带一丝礼貌的笑容,说:“你们蛮容易被取悦的嘛。” 我当时听了,有点目瞪口呆,虽然台下的欢呼声并未因此削弱。


从《七匹狼》初试啼声到个人创作专辑《帶我去月球》,《卡拉Ok.台北.我》,《口是心非》,他的音乐已趋于成熟。论天份,张雨生早在《七匹狼》的作品中发光,我所谓成熟度,指的是猜疑态度的度数。有些作品是天才的,令人亢奋的,没有必要被弄得成熟。就像 The Beatles 的作品,我觉得几乎都不成熟,但不乏很天才的东西。与Beatles 同期的如 The Velvet Underground 就很成熟,也很天才。


说到了《口是心非》,张雨生的音乐已“趋于成熟”,是很痛的。我仿佛见到一只刚出蛹的美丽花蝴蝶,正探索陌生的蓝天。我想像自己,就快听见她哼颂关于蓝天的故事了。然而,再也听不见。也许此刻,她还持续周游,於比这里更蓝的蓝天。

没有评论: